吻之门让人类的爱超越历史仇恨
参观者从《沉默的桌子》前进到《吻之门》,大约需要向东走四分之一英哩,在这二座雕刻作品之间,布朗库西设计了30个椅子,以三张为一组,每边各五组地安置在林荫道路两旁。 《吻之门》令人引发不少层次的联想,它自然让人首先想到凯旋门,那是纪念战役与战争的传统表现方式,即使布朗库西将《吻之门》视为此类纪念门,他在这里仍然表现出自己的对比意识,正如他在1918至19年的《奖牌》(Medallion)以及1945年的《划边界的人》(Boundary Marker)所表达的;即藉由亲吻主题与其它手法的运用,让爱情象征性地战胜了仇恨。 www.xuexue6.com
就整体的造形而言,《吻之门》象征着线性的吻之主题,它是以大尺寸的连结来表现,平台正好将两座支撑的大门柱予以连接,平台本身似板盖的顶层与扁窄的底层板,令人想到罗马尼亚新娘陪嫁箱的造形,此类结婚的附属物品通常是以木刻的十字交叉对角线做为装饰。显然这些雕刻花纹也出现在布朗库西的某些台基上,将门上装饰着结婚的附属品联想物配合着亲吻的伴侣造形,此手法出现约有40次似乎是再也自然不过的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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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「大门」(The Gate)的平台下,爱情以各种方向来展示其面孔,在《亲吻》雕刻作品中当作眼睛的巨大半球形,在这里却从脸部被分离开来,眼睛的含意与雕刻作品的纪念目标,正如彼德.柯马尼斯古(Petre Comarnescu)所称:「『当你不再拥有任何东西时,所剩下来的又是什么?』,布朗库西通常会解释称,『那只剩下眼睛的记忆,能把爱分给人们的注视,这些人物是藉由爱情将男人与女人的混合体予以呈现』」。
布朗库西宣称《吻之门》是一座通往来世的大门,为「门」、「英雄大道」及终
点的《无止境的圆柱》等阐明了其哲学的内涵。参访者从《吻之门》离开公园并穿越一条宽敞的林荫大道之前,会朝东边步行约一百码的路,然后走在英雄大道上,在步行了几段路约半英哩路程之后,即抵达了圣徒彼得与保罗教堂(the Church of the Holy Apostles SS. Peter and Paul)前的大广场,站在英雄大道上观望教堂,刚好遮住了看《无止境的圆柱》的视线。
绕着教堂转一圈观者重新回到英雄大道,最后终于看到四分之一英哩外的《无止境的圆柱》,在穿越了铁路之后,即接近一处小山丘上的宽敞公园,而山丘的顶部即矗立着圆柱。《无止境的圆柱》高96英呎,由铁铸造而成,圆柱偏离垂直线倾斜了七度,那是因为在1950年代,当时提古丘一位斯大林时期的市长认为,这件作品是属于西方形式主义的废物,而想要将之做为工业铸造材料,他命人在圆柱套上钢索,并利用马匹花了三天时间试图将圆柱推倒。他未能如愿,所幸布朗库西将圆柱的基座固定在一座金字塔般的钢架上,并深深埋入15立方英呎的混凝土中,虽然如今有些微的倾斜,但却仍昂然顶立于天地之间。
无止境的圆柱是通往天堂来世的阶梯
提古丘的《无止境的圆柱》造形部分,源自他对家乡霍比塔的民间建筑与手工艺品的锯齿形记忆,比方说,一些非常相似的锯齿造形,可以在霍比塔附近的塔巴西斯提(Talpasesti)地方一些古老门廊的内外边缘见到,它曾被安置在布朗库西出生地的建筑物正门上。这些锯齿形并没有如此像《无止境的圆柱》般那样呈现菱形状,很可能是布朗库西减缓了这些尖锐的造形,使其变成菱形碑便增强其向上流动的韵律感,虽经过这样小小的调整,并不会影响其相似性。同样的大门也有波浪形的图案,它已被切去其门上的垂直木板,此种典型图案可能提供布朗库西做为他圆柱韵律造形的另一种样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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锯齿形的造形曾出现在布朗库西儿童时期常去的霍比塔的老教堂中,该教堂是由雕刻家的曾祖父艾扬.布朗库西(Ion Brancusi)所建造,而他自己的母亲、姐姐与兄弟都是葬在教堂的墓园中。上述的圆柱预示了布朗库西的圆柱造形的出现,经常为雕刻家运用的那些引人注目的锯齿形主题,可以说在教堂的周遭均可发现。 www.xuexue6.com
此一作品表现的背后理念,即是自世俗的限制解放出来,并将之化身于《太空之鸟》(The Bird in Space)的雕刻以及其它相关作品中,他在这里的作品呈现,是经由巨大的向上律动草图习作,以更抽象的造形表现出来的,不过《无止境的圆柱》也并不只是表现运动的抽象雕刻,其突出的形而上暗示已在布朗库西自己的诠释中做了最好的解说,诚如他1938年对塔达拉斯古夫人的陈述所言:「就让我们将之称为通往天堂的阶梯吧!」(a Stairway to Heaven)。